clio 小克紀事

我彷彿看見你在天國微笑，叫我們不要憂傷
文成於80.3.11當時


親愛的老爸，彷佛看見你在天國對我們微笑。你說：這裡有平安、有喜樂，不要悲傷；我的靈魂正與主同在，共享安息。可是我忍不住要哭，最愛你的是我們，你怎麼捨得我們難過？
記得那張得意之照嗎？站在頂樓陽台，我緊緊抱著你的腿。你用溫暖的大手摸著我的頭說：傻孩子，別怕！有老爸在。對啊！什麼事有你在，就簡單多了。你像個巨人給我依靠，容忍我的撒嬌、頂嘴。你像個魔術師，無所不能；貪玩的我因暑假作業趕不完而哭泣，你一手包辦書法、美術和勞作，甚至家事課的繡花，沒有一樣難得倒你。
你用木條作紗窗，讓夏夜涼風入屋，給我們好眠。你用遮陽網為媽媽搭花房，花草於是欣欣向榮。你為弟弟修模型，讓它們重現生機。你為我們做一切一切的事，包括那張令我室友羨慕不已的日本矮桌。那些美好的回憶，許多事我們一起完成。有爸爸的我什麼都不怕！
記得幾天前才對你說等我拿到駕照後，就可以帶你出去玩了。你是不是忘了還要陪我練車？學開車，是我們要一起完成的事；你怎麼先走了呢？膽小的我該怎麼辦呢？還有誰會對我說：傻孩子別怕！有老爸在。做什麼事彷彿都見到你慈祥的笑臉，聽見你叮嚀的語氣。即或是躺在冰櫃裡你的笑仍舊那麼溫暖，好像小時候你老愛裝死嚇唬我，等我哇哇大叫，你又復活了。現在你是不是又在開我的玩笑呢？
雖然以社會的角度來看，你不是一位成功的人。沒有非凡的成就，沒有豐盈的財富，但你永遠是我的驕傲。好像看見你戴著老花眼鏡看報紙，彎著腰修理東西，翹著二郎腿嗑瓜子，聽見你叫阿萍。你沒有離開對不對？我彷彿看見你在天國微笑，叫我們不要憂傷。